余秋雨散文心得(汇总13篇)

时间:2023-12-09 14:36:36 作者:碧墨

在写心得体会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反思自己的成长经历、遇到的困难以及取得的进步,从而更好地总结经验和教训。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写心得体会,我精心挑选了一些范文,希望能够给大家一些启示。

《余秋雨散文》读后感,余秋雨散文读书心得

余秋雨,1946年生,浙江余姚人,艺术理论家,中国文化史学者,散文作家。

全书分为“文化苦旅”、“山居笔记”、“千年一叹”、“霜冷长河”、“行者无疆”这五个部分。

余秋雨老先生好些年以前写过一些史论专着,文笔很有特色,轻新脱俗,洒脱、放达而又潇洒,让人读上去自然而又舒服,不夸张,不悲伤,没有什么好词好句,没什么特别的手法,不像有些文章用比喻,用拟人,用夸张等等,不局限于这些章法,而是用自己独特的风格写出让每个人都叹为观止的文章。

就像老舍写的《草原》。自然而又优雅,不做作,简简单单几行字,就完美地描绘出了所要说的那一幅画面,真实而又美好。

就如“青山绿水,长路一条,走不了多远就有一座。高高的,全由青石条砌成,石匠们手艺高超,雕凿得十分细洁。顶上有浮饰图纹,不施彩粉,通体干净。鸟是不在那里筑窝的,飞累了,在那里停一停,看看远处的茂树,就飞走了。”

这一段,这是一开始的一段,只是简单的叙述而已,却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想象着远处的山,清澈见底的水,绵延十几里的路,路边是一座又一座牌坊,它们很高,很大,还有好看的图纹。

牌坊上时而会看见几只飞累了的小鸟,在那儿歇息,倒也并不安居,过一会就又飞走了。这一幅简单的图画,在作者笔下用简单的词句描绘出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样的文章并不多。

仔细想想,萧红写的文章《我和祖父的园子》便是如此,也是自然,真实,美好。“太阳在园子里是显得特别大。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谎花,就开一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儿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儿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只白蝴蝶。

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又有这样一本书,让人读着读着,就不由得沉浸在已逝的烂漫的童年生活中。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呼兰河传》,和余秋雨的散文一样美,简单却又不失味道,虽通俗却又十分自然,自然中透着美好与真实。

那种意境,远比夸张的文章要吸引人得多,一个是外表华丽,却找不到内在,另一个则是表面简简单单,普普通通,而只有细读一番,才可能品出其中的自然美。

我本身就十分喜欢散文,诗歌之类的文章,因为它们不仅表达字面意思,更是能从字里行间体会到作者想要表达的真实情感。还可以学学名家文笔,多多感受,在自己的文章中注入自己的情感,读上去一定与众不同。

本书值得收藏。

读后感范文汇总。

读后感大全汇总。

中外名著读后感汇总。

四大名著读后感汇总。

读余秋雨散文的心得体会

在这个剧烈变化的时代,余秋雨做出的努力是令人赞赏的。在我的记忆里,余文首先在上海的《收获》杂志连载,而后被不断地出版、转载、报导,成为中国各大城市的重要畅销图书,甚至出现在几乎所有的中文网站和杂志上,与鲁迅和林语堂的作品一道成为现代散文的经典之作。

一时间,大有不读余文,羞谈文学之风。果真是这样吗?让我们以他的《文化苦旅》为例,看看历史和文学在这里是怎样结构在一起的。

在《文化苦旅》中,我们可以透彻的看到作者采用的话语策略,那就是透着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的传统“爱国主义”(也即“民族主义”,这正是该书发行时面临的一种流行思潮),而后在这引导下进入深度操作的层面。

第一篇“道士塔”是一个奠定民族主义基调的重要篇章,它确立了整部书的话语(价值)姿态:王道士以他无知和贪婪出卖了中华文化的瑰宝“敦煌石窟艺术”珍品。

这种道德化的母题和“故事”完全符合大众的“民族主义”走向。不仅如此,作者还使用了一些煽情主义话语记号来强化这种戏剧性的效果,如“伤口”、“滴血”、“下跪”、“恳求”乃至“哭泣”,所有这些意象或独白都展示了一种露骨的煽情技巧。尽管它从文学技巧上看相当笨拙,但在中国的读者市场却是双重有效的,即点燃了读者的历史怒气,又使之产生了对作品乃至作者的无限钟爱,这样的例子在余文中俯拾皆是。

余文成功的运用历史随笔与情感化的叙述方式,引发了大众的阅读回响。尽管人们并未从这些历史诠释中获得新的概念,但封存在历史中的传统价值和现代生活的断裂,获得了某种修复,旧式文人的理想、趣味和面容遭到了大众之手的亲切抚摸。那么,在当时所谓“建构大中华文化圈”的大汉民族主义思潮中,余文受到大陆、台湾乃至世界各地华人知识分子读者的响应和鼓掌,便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但是余文在市场化的包装上存在着“媚俗”过火的问题。它太过矫情。再以“王道士”一文为例,由于爱“宝”心切,作者竟打算给道士“下跪”,而为了敦煌经卷的一次亏本的“出口贸易”,作者想为此“大哭一场”。这种行文上的肆意煽情,主要源于,他一方面沉浸在老式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之中,一方面则试图向大众或市场寻求最大限度的认可,这两者最终发生了统一。没有任何一种统一比这一种看起来更为古怪。

与诗歌相比,中国散文在其历史进程中始终扮演了一个可悲的角色,散文是诗歌与小说的话语残渣,堆积在文学史的边缘,成为每个时代主流话语的底衬。长期以来,以小日子、小情趣、小思想和小笔触为基本特征的“小散文”,尽管获得了城市市民的热烈掌声,其局限却是不言而喻的。对于一个充满着阔大意象的中国文化而言,它只能是一种日用文化缀品。这就为所谓“大散文”诞生提供了一个有力的理由:散文需要长“大”,需要更为“大气”的构架和运作。

在我看来,余进入历史和政治话语领域是一个错误。他旅行于一个他完全不能驾驭的领域,并陷入了阔大的迷津,而更令人担忧的是,余文依托的那些陈旧的话语体制,正在这个大变革的时代里缓慢地崩溃。

我们应该注意到,所有出现在这些怀旧书页中的言说都是一种挽歌,哀悼着所有正在随风而逝的政治、道德和文化传统。余文并未让历史向我们开放并成为我们的,恰恰相反,它显示了一个旧式文人的普通特征:屈从于陈旧的历史阐述和历史语法,同时又沉醉在一些细小的话语改造之中,而这样的文本无疑无法成为新散文的方向。

余秋雨散文

雷克雅未克是冰岛的首都,我想它大概是世界上最谦虚的首都。

西方有人说它是最寒酸的首都,甚至说它是最丑陋的首都,我都不同意。

简朴不等于寒酸,至于丑陋,则一定出于某种人为的强加,它没有。

街道不多,房舍不高,绕几圈就熟了。

全城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一座教堂塔楼,说是纪念十七世纪一位宗教诗人的,建得冷峭而又单纯,很难纳入欧洲大陆的设计系列,分明有一种自行其是的自由和傲然。

一处街道拐角上有一幢灰白色的二层小楼,没有围墙和警卫,只见一个工人在门口扫地,这便是总理府。

走不远一幢不大的街面房子是国家监狱,踮脚往窗里一看,有几个警察在办公。

街边一位老妇看到我们这些外国人在监狱窗外踮脚,感慨一声:“以前我们几乎没有罪犯。

总统住得比较远,也比较宽敞,但除了一位老保姆,也没有其他人跟随和卫护。

总统毕业于英国名校,他说:“我们冰岛虽然地处世界边缘,但每一个国民都可以自由地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生活。

作为总统,我需要考虑的是创造出什么力量,能使远行的国民思念这小小的故土。

那位老保姆对我们一行提着摄像机在总统家的每个房间晃来晃去有点不悦,而我们则忘了询问,总统家门口怎么有两个坟墓那是谁的天寒人稀,连坟墓在这里也显得珍罕。

根据总统的介绍,冰岛值得参观的地方都要离城远行。

既然城市不大,离开非常容易,我们很快就置身在雪野之中了。

于是也就明白,总统、总理为何表现得那样低调。

这里连人的踪迹都很难寻找,统治的排场闹得越大越没有对象。

历来统治者的装模作样都是为了吸引他们心中千万双仰望的眼睛,但千古冰原全然不在乎人类的高低尊卑、升沉荣辱,更不会化作春水来环绕欢唱。

翘首回望,已看不到雷克雅未克的任何印痕。

车是从机场租来的,在雪地里越开越艰难。

满目银白先是让人爽然一喜,时间一长就发觉那里埋藏着一种危险的视觉欺骗,即使最有经验的司机也会低估了山坡的起伏,忽略了轮下的坎坷。

于是,我们的`车子也理所当然地一次次陷于穷途,一会儿撞上高凸,一会儿跌入低坑。

开始大家觉得快乐,车子开不动了就下车推拉,只叫嚷在斯德哥尔摩购买的御寒衣物还太单薄,但次数一多就快乐不起来了,笑声和表情在风雪中渐渐冰冻。

终于,这一次再也推不出来了,掀开车子后箱拿出一把铲子奋力去铲轮前的雪,一下手就知道无济于事,铁铲很快就碰到铿锵之物,知道是火山熔岩。

火山熔岩凝结成的山谷我见过,例如前几个月攀登的维苏威火山就是一个。

那里褐石如流,奇形怪状,让人顿感一种脱离地球般的陌生;而在这里,一切都蒙上了白色,等于在陌生之上又加了一层陌生,使我们觉得浑身不安。

既然连狰狞的熔岩都已被白色吞食,又怎么会让几个软体小点蠕动长久至此才懂得了斯德哥尔摩朋友的那句话:“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哪一个重要人物冬天去冰岛”

早已闹不清哪里有路,也完全不知道如何呼救。

点燃一堆柴火让白烟充当信号吧,但是谁能看见白雪中的白烟看到了,又有谁能解读白烟中的呼喊“雷克雅未克”这个地名的原意就是白烟升起的地方,可见白烟在这里构不成警报。

更何况,哪儿去找点火的材料想来想去,唯一的希望是等待,等待天边出现一个黑点。

黑点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在绝望的白色中,等的总是黑点。

就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等的总是亮点,不管这亮点是不是盗匪手炬,坟茔磷光。

这种望眼欲穿的企盼是没有方向的,不知哪个黑点会在地平线的哪一个角落出现。

由此我走了神,想到古代那些站在海边或山顶望夫的妇人远比那些在长江边数帆的妻子辛苦,因为江帆有走道,江水有流向,而在海边、山顶却要时刻关顾每一个方向。

但这么一比更慌了,人家不管哪一种等法也是脚踩熟土,无生命之虞,而且被等待的对象知道自己在哪里被等待,而我们则一片虚空,两眼茫茫。

很久很久,当思绪和眼神全然麻木的时候,身边一声惊叫,大家豁然一震,眯眼远望,仿佛真有一个黑点在颠簸。

接着又摇头否定,又奋然肯定,直到终于无法否定,那确实是一辆朝这里开来的吉普。

这时大家才扯着嗓子呼喊起来,怕它从别的方向滑走。

这辆吉普体积很小,轮胎奇宽,又是四轮驱动,显然是为冰岛的雪原特制的,行驶起来像坦克匍匐在战场壕沟间,艰难而又强韧。

司机一看我们的情景,不询问,不商量,立即挥手让我们上车。

我们那辆掩埋在雪中的车,只能让它去了,通知有关公司派特种车辆来拉回去。

余秋雨散文读书心得精选范文

总之,我深深地受到了传染,也许是被余先生的那种艰深、也许是被中汉文化的博大精力、也许是被现代文明社会中的野蛮现象、也许是被浩瀚先贤们的伶俐才华、也许是被能诠释脸色的平淡无奇的文字、也许是被本身心田真正的感悟、也许。

我会继承看,并且会看更多雷同的、能涟漪我心海的文字。

看到了“文化苦旅”,个中的篇章或许都是余先生游历过一些奇迹后的脸色记录吧。每读一篇,总能等闲地想象他在游历时的巨大脸色和游玩之后追念的沉静和清澈。

在这个猛烈变革的时代,余秋雨做出的尽力是令人赞赏的。在我的影象里,新美文网,余文首先在上海的《收获》杂志连载,尔后被不绝地出书、转载、报导,成为中国各多半会的重要脱销图书,甚至呈此刻险些所有的中文网站和杂志上,与鲁迅和林语堂的作品一道成为现代散文的经典之作。一时间,大有不读余文,羞谈文学之风。果然是这样吗?让我们以他的《文化苦旅》为例,看看汗青和文学在这里是奈何布局在一起的。

第一篇“羽士塔”是一个奠基民族主义基调的重要篇章,它确立了整部书的话语(代价)姿态:王羽士以他蒙昧和贪婪出卖了中汉文化的宝贝“敦煌石窟艺术”珍品。这种道德化的母题和“故事”完全切合公共的“民族主义”走向。不只如此,作者还利用了一些煽情主义话语暗号来强化这种戏剧性的结果,如“伤口”、“滴血”、“下跪”、“哀求”以致“抽泣”,所有这些意象或独白都展示了一种露骨的煽情能力。尽量它从文学能力上看相当鸠拙,但在中国的读者市场却是双重有效的,即点燃了读者的汗青怒火,又使之发生了对作品以致作者的无限钟爱,这样的例子在余文中俯拾皆是。

品读余秋雨的汗青散文,蔚然成了连年来中国小资的时髦民俗,并带出了文坛一阵风潮。汗青操作文学得到“瑰丽外观”,而文学操作汗青得到了“精力深度”。由此带来的文化狂喜,可以从他散文集的刊行量上获得证实。

可是余文在市场化的包装上存在着“媚俗”偏激的问题。它过分矫情。再以“王羽士”一文为例,由于爱“宝”心切,作者竟规划给羽士“下跪”,而为了敦煌经卷的一次赔本的“出口商业”,作者想为此“大哭一场”。这种行文上的肆意煽情,主要源于,他一方面陶醉在老式常识分子的忧患意识之中,一方面则试图向公共或市场寻求最大限度的承认,这两者最终产生了统一。没有任何一种统一比这一种看起来更为离奇。

余秋雨散文作品中始终贯串戴一条光鲜的主线,那就是对中国汗青、中国文化的追溯,思索和反问,与其他一些所谓文化散文家相似,余的作品更透着几丝灵性与生动,尽量表达的内容是浓郁的。余操作他渊博的汗青常识,丰盛的文化功底,将汗青与文化契合,将汗青写活、揭示,引起我们反思、追问,作为一个常识分子,他的作品已渗透了文人的忧患意识和知己,这点也许是最重要的。

典雅、灵动如诗般的语言。余对语言有一种超强的贯通力和驾御本领,他的散文追求一种情理融会的高雅语言,而且“语言在抒情中融着汗青理性,在汗青论述中也透露着生命哲理”。

掀开借来的书,发明印刷很是的粗拙,并且尚有错别字,这印证了同事事先声明的盗版之说,也同时让我萌生了到对余先生的一丝歉意。掀开目次,瞥见了广受赞誉的“文化苦旅”的章节,即刻以为很是亲切。最开始看的是集为“文明的碎片”的访谈录,个中的文字与在央视看到的现场点评很是相似,看着它就像在凝听余先生的教训一般。余先生的答复凡是长短常真诚而实在的,在此之上,又不缺乏超脱,他像长短常的相识中汉文明和世界文明的来龙去脉已往此刻,他凡是是能从差异的人和心态的角度去充实地叙述一件工作一个现象一种脸色的原本脸孔。看着看着,我开始叹息文字所能诠释的范畴了,也许是因为我太相信“许多对象只可领悟不行言传”这句话以至于不习惯于用文字表达思维和脸色了吧!余先生在简捷的字里行间把一些泛泛我认为的确无法表达出来的感悟展示得极尽描述。这又使得我开始提醒本身应该从头审视对文学作品的立场了(因为我之前很少涉足文学作品)。

在我看来,余进入汗青和政治话语规模是一个错误。他观光于一个他完全不能驾御的规模,并陷入了阔大的迷津,而更令人担心的是,余文依托的那些陈旧的话语体制,正在这个大厘革的时代里迟钝地瓦解。我们应该留意到,所有呈此刻这些怀旧书页中的言说都是一种挽歌,哀伤着所有正在随风而逝的政治、道德和文化传统。余文并未让汗青向我们开放并成为我们的,恰恰相反,它显示了一个旧式文人的普通特征:屈从于陈旧的汗青叙述和汗青语法,同时又沉浸在一些细小的话语改革之中,而这样的文本无疑无法成为新散文的偏向。

与诗歌对比,中国散文在其汗青历程中始终饰演了一个可悲的脚色,散文是诗歌与小说的话语残渣,会萃在文学史的边沿,成为每个时代主流话语的底衬。恒久以来,以小日子、小情趣、小思想和小笔触为根基特征的“小散文”,尽量得到了都市市民的热烈掌声,其范围却是不问可知的。对付一个布满着阔大意象的中国文化而言,它只能是一种日用文化缀品。这就为所谓“大散文”降生提供了一个有力的来由:散文需要长“大”,需要更为“大气”的构架和运作。

初次打仗余秋雨是他的第一本散文集《文化苦旅》,读完,深深被作者深厚的文化秘闻折服,他思接千载,天马行空的遐想,对汗青、对文化渗透着的贯通力,也使余秋雨在中国的文化史上留下一席之地,尔后打仗到他的另几本着作,谈史谈鉴的《山居条记》、叙述立品处世的《霜冷长河》、《行者无疆》,以及比拟几大文明的《千年一叹》,尚有雷同回想类的封笔之作《舍我一生》。读完后,总想写点什么,而一直未敢动笔,只怕本身的观点太菲薄,甚至落入俗套。在上节课谈到写作气势气魄问题,于是照旧想起了余秋雨,也参考了诸多对余秋雨写作气势气魄的评论,也略加本身的一点浅见。浅谈一下余秋雨散文的写作气势气魄问题,对付我们的写作也有许多的警惕意义。

他选择得当的、富有诗意、表示力的语言加以表达,这些语言具有诗的美感,从而把巨大深刻的汗青思想和文化说的深入浅出,平易近人,可读性很强。

余秋雨散文

中国古代,一为文人,便无足观。

文官之显赫,在官场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

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游。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冽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

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

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

这些诗,他们在孩提时代就能背诵。

孩子们的想象,诚恳而逼真。

因此,这些城,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行搭建。

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宿债,焦渴地企盼着对诗境实地的踏访。

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的原因。

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的故乡的寻找,对离散的亲人的查访。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

他们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

今天,我冲着王维的那首《渭城曲》,去寻阳关了。

出发前曾在下榻的县城向老者打听,回答是:“路又远,也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

老者抬头看天,又说:“这雪一时下不停,别去受这个苦了。

我向他鞠了一躬,转身钻进雪里。

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沙漠。

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折也找不到。

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

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

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

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儿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

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

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

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

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

天竟晴了,风也停了,阳光很好。

没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这样快,才片刻,地上已见斑斑沙底,却不见湿痕。

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动,却在加深,疑惑半晌,才发现,那是刚刚化雪的山脊。

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种令人惊骇的铺陈,只可能有一种理解:那全是远年的坟堆。

这里离县城已经很远,不大会成为城里人的丧葬之地。

这些坟堆被风雪所蚀,因年岁而坍,枯瘦萧条,显然从未有人祭扫。

它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排列得又是那么密呢?只可能有一种理解:这里是古战场。

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

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

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

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

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

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

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

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没有换来史官们的半行墨迹?史官们把卷帙一片片翻过,于是,这块土地也有了一层层的沉埋。

堆积如山的二十五史,写在这个荒原上的篇页还算是比较光彩的,因为这儿毕竟是历代王国的边远地带,长久担负着保卫华夏疆域的使命。

所以,这些沙堆还站立得较为自在,这些篇页也还能哗哗作响。

就像于寒单调的.土地一样,出现在西北边陲的历史命题也比较单纯。

在中原内地就不同了,山重水复、花草掩荫,岁月的迷宫会让最清醒的头脑胀得发昏,晨钟暮鼓的音响总是那样的诡秘和乖戾。

那儿,没有这么大大咧咧铺张开的沙堆,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发闷,无数不知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愤懊丧地深潜地底。

不像这儿,能够袒露出一帙风干的青史,让我用20世纪的脚步去匆匆抚摩。

远处已有树影。

急步赶去,树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

登上一个坡,猛一抬头,看见不远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凭直觉确信,这便是阳关了。

树愈来意多,开始有房舍出现。

这是对的,重要关隘所在,屯扎兵马之地,不能没有这一些。

转几个弯,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处寻找,近旁正有一碑,上刻“阳关古址”四字。

这是一个俯瞰四野的制高点。

西北风浩荡万里,直扑面来,踉跄几步,方才站住。

脚是站住了,却分明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冻红了的。

呵一口热气到手掌,捂住双耳用力蹦跳几下,才定下心来睁眼。

这儿的雪没有化,当然不会化。

所谓古址,已经没有什么故迹,只有近处的烽火台还在,这就是刚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

土墩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见一层层泥沙,一层层苇草,苇草飘扬出来,在千年之后的寒

《余秋雨散文》读书心得

在我看来,余进入汗青和政治话语规模是一个错误。他观光于一个他完全不能驾御的规模,并陷入了阔大的迷津,而更令人担心的是,余文依托的那些陈旧的话语体制,正在这个大厘革的时代里迟钝地瓦解。我们应该留意到,所有呈此刻这些怀旧书页中的言说都是一种挽歌,哀伤着所有正在随风而逝的政治、道德和文化传统。余文并未让汗青向我们开放并成为我们的,恰恰相反,它显示了一个旧式文人的普通特征:屈从于陈旧的汗青叙述和汗青语法,同时又沉浸在一些细小的话语改革之中,而这样的文本无疑无法成为新散文的偏向。

与诗歌对比,中国散文在其汗青历程中始终饰演了一个可悲的脚色,散文是诗歌与小说的话语残渣,会萃在文学史的边沿,成为每个时代主流话语的底衬。恒久以来,以小日子、小情趣、小思想和小笔触为根基特征的“小散文”,尽量得到了都市市民的热烈掌声,其范围却是不问可知的。对付一个布满着阔大意象的中国文化而言,它只能是一种日用文化缀品。这就为所谓“大散文”降生提供了一个有力的来由:散文需要长“大”,需要更为“大气”的构架和运作。

初次打仗余秋雨是他的第一本散文集《文化苦旅》,读完,深深被作者深厚的文化秘闻折服,他思接千载,天马行空的遐想,对汗青、对文化渗透着的贯通力,也使余秋雨在中国的文化史上留下一席之地,尔后打仗到他的另几本着作,谈史谈鉴的《山居条记》、叙述立品处世的《霜冷长河》、《行者无疆》,以及比拟几大文明的《千年一叹》,尚有雷同回想类的封笔之作《舍我一生》。读完后,总想写点什么,而一直未敢动笔,只怕本身的观点太菲薄,甚至落入俗套。在上节课谈到写作气势气魄问题,于是照旧想起了余秋雨,也参考了诸多对余秋雨写作气势气魄的评论,也略加本身的一点浅见。浅谈一下余秋雨散文的写作气势气魄问题,对付我们的写作也有许多的警惕意义。

他选择得当的、富有诗意、表示力的语言加以表达,这些语言具有诗的美感,从而把巨大深刻的汗青思想和文化说的深入浅出,平易近人,可读性很强。

余秋雨风景散文余秋雨散文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日,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奥林匹亚(olympia),夜宿europa旅馆终于来到了奥林匹亚。

没想到这个全人类的体育圣地会有这么好的风景,在快要到达之时就已经是密树森森、清溪浅浅,道路、房舍也变得越来越齐整,空气间洋溢着一种不知来自何处的自然清香。一脚踏入圣地,你一定会猛然停步,因为被一种阵势吓着了:无数苍老的巨石,不管是当年的楼础、殿基还是雕塑,全都从千年的颓弛或掩埋中踉跄走出,整整规规地排列在大道两旁。就像无数古代老将军们烟尘满面地站立着,接受现代人的检阅。

这条大道看不到尽头,只知道它通向一个最简单的终点:为了人类的健康。

见到了宙斯神殿和希拉神殿,搞清了古代每次运动会前点燃圣火的路线,抬头仰望昂然云天的无数石柱,不能不承认,健康是他们的宗教。

走进一个连环拱廊,便到了人类黎明期最重要的竞技场。跑道四周的观众看台是一个绿草茵茵的环形斜坡,能坐四万人,只有中间有几个石座,那是主裁判和贵宾的席位。实在忍不住,我在这条神圣的起点性跑道上跑了整整一圈。许戈辉在一旁起哄:“余老师跑得不对,古代奥运选手比赛时全都一丝不挂!”

我说:“这要怪你们,当年这里没有女观众。”

确实,当年有很长时间是不准女性进入赛场的,要看,只能在很远的地方。据说,进门左侧背后的大山坡上,可让已婚女子观看,而进门正前方几乎一公里远的山头上,才让未婚女子远眺。许戈辉说:“原以为运动场是少女挑选如意郎君的好地方呢!”

听这里的人介绍,当年有一个母亲化妆成男子进入赛场观看儿子比赛,儿子获得冠军她一声惊呼露出女声,上前拥抱又露出女形。

照理应该惩罚,但人们说运动冠军一半是人一半是神,我们怎么能惩罚神的母亲?此端一开,渐渐女性可以入场观看比赛了。

漫步在奥林匹亚,我很少说话,领受着不轻的文明冲撞。我们也有灿烂的文化,但把健康的概念如此强烈地纳入文明,并被全人类接受,实在是希腊文明值得我们永远仰望的地方。古代希腊追求人的双重健康:智力的健康和肢体的健康。智力的健康毋须多言,正如一些西方学者所说,在哲学、伦理学、逻辑学、数学、美学、医学、法学等等领域,我们至今仍在用希腊的.基础话语在思考;肢体健康更有一系列强大的证明,例如今天全世界还在以奥林匹克和马拉松的名义进行体育竞赛,希腊的人体雕塑至今仍是人类形体美无可企及的标本。

把智力健康和肢体健康发挥到极致然后再集合在一起,才是他们有关人的完整理想。我不止一次看到出土的古希腊哲学家和贤者的全身雕像,大多是须发茂密,肌肉发达,身上只披一幅布,以别针和腰带固定,上身有一半袒露,赤着脚,偶尔有鞋,除了忧郁深思的眼神,其他与运动员没有太大的差别。

别的文明多多少少也有这两方面的提倡,但做起来常常顾此失彼,或流于愚勇,或流于酸腐,或追慕骑士,或仿效寒士,很少构想两相熔铸、两相提升的健全状态。因此,奥林匹亚是永恒的世界坐标。

我历来认为各种伟大文明都自成结构,很难拆开了作局部比较,但在奥林匹亚,我明确无误地感受到了古代中华文明的差距,而这个差距的产生,不是由于局部,而是关及人的整体。中华文明较少关注个体意义和机体意义上的自我,在人际关系上做了太多的文章。结果,真正的健全缺少标志,缺少赛场,只有一些孤独的个人,在林泉之间悄悄强健,又悄悄衰老。

余秋雨散文《这里真安静》余秋雨散文文章

在《这里真安静》这篇文章中,余秋雨写出了对日本的讽刺与痛恨。一年前就已读过这篇文章。在嘈杂的书店里,读着作者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民族的感慨,觉得很难以理解这个墓地带给作者的震撼。

我到过一个地方,神秘得像寓言,抽象得像梦境。

很多长住新加坡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听我一说,惊讶万分。

是韩山元先生带我去的。韩先生是此地一家大报的高级编辑,又是一位满肚子掌故的乡土历史学家。那天早晨,他不知怎么摸开了我住所的大铁门,从花园的小道上绕到我卧室的南窗下,用手指敲了敲窗框。我不由竦然一惊,因为除了一位轻手轻脚的马来亚园丁,还从来没有人在这个窗下出现过。他朝我诡秘地一笑,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奇怪地方。我相信了他,他一定会发现一点什么的,就冲他绕来绕去绕到我这个窗下的劲头。

我打开大门,那里还等着两位女记者,韩先生的同事,也算我在这里的学生。她们都还年轻,对探幽索秘之类的事,兴趣很大。于是,一行四人。其实韩先生也不太记得路了。在车上他托着下巴,支支吾吾地回忆着、嗫嚅着。驾车的女记者每到岔道口就把车速放慢,好让他犹豫、判断、骂自己的记性。韩先生寻路的表情越艰难,目的地也就变得越僻远,越离奇。

目的地竟是一个坟地。

新加坡的坟地很多,而且都很堂皇。漂泊者们葬身他乡已经够委屈的了,哪能不尽量把坟地弄得气派一点?但是,这个坟地好生奇特,门面狭小,黑色的旧铁栏萎萎缩缩。进得里面才发现占地不小,却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一看几排墓碑就明白,这是日本人的坟地。“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坟地比它更节俭的了。你看这个碑”,韩先生用手一指,那只是许多墓碑中的一个矮小的方尖碑,上面刻着六个汉字:

纳骨一万余体。

碑下埋着的,是一万余名侵略东南亚的“皇军”的骨灰。

“再看那边,”顺着韩先生的指点,我看到一片广阔的草地上,铺展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小石桩,“一个石桩就是一名日本妓,看有多!”

用不着再多说话,我确实被震动了。人的生命,能排列得这样紧缩,挤压得这样居促么?而且,这又是一些什么样的生命啊。一个一度把亚洲搅得晕晕乎乎的民族,将自己的媚艳和残暴挥洒到如此遥远的地方,然后又在这里划下一个悲剧的句号。多少倩笑和呐喊,多少脂粉和鲜血,终于都喑哑了,凝结了,凝结成一个角落,凝结成一种躲避,躲避着人群,躲避着历史,只怀抱着茂草和鸟鸣,怀抱着羞愧和罪名,不声不响,也不愿让人靠近。是的,竟然没有商人、职员、工人、旅游者、水手、医生跻身其间,只有两支最喧闹的队伍,浩浩荡荡,消失在这么一个不大的园子里。我们不能不把脚步放轻,怕踩着了什么。脚下,密密层层的万千灵魂间,该隐埋着几堆日本史,几堆南洋史,几堆风流史,几堆侵略史。每一堆都太艰深,于是只好由艰深归于宁静,像一个避世隐居、满脸皱纹的老人,已经不愿再哼一声。

到底是日本人,挤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依然等级森严。

一般士兵只立集体墓碑。除了“纳骨一万余体”外,还有一个含糊其词的所谓“作业队殉难者之碑”,也是一个万人碑,为太平洋战争时战死的士兵而立。另一个“陆海军人军属留魂之碑”,则是马来西亚战争中战死日军的集体墓,原在武吉知马山上,后被抗日人士炸毁,日本人在碎墟中打点收拾残骨,移葬这里。军曹、兵长、伍长,乃至准尉级的仕官,皆立个人木碑。一根根细长的木桩紧紧地排着,其中稍稍高出周围的是准尉。少尉以上均立石碑,到了高级军衔大佐,则立大理石碑。

让开这所有的群体,独个儿远远地坐东面西的,则是赫赫有名的日本陆军元帅、日本南方军总司令寺内寿一的大墓。这座墓,傲气十足,俯瞰着自己的数万属下。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对寺内寿一这个名字十分敏感。1937年7月7日芦沟桥事变后,寺内寿一曾被任命为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在他的指挥下,日军由北平进占山西、陕西、甘肃,直取兰州。在著名的平型关战役中遭受中国军队惨重打击的板垣师团,也属于他的部下。这么一个把古老的黄河流域整个儿浸入血泊的军阀,最终竟然躲到了这个角落!

我呆呆地伫立着,死死地看着这座墓。我深知,几乎未曾有过中国人,会转弯抹角地找到这里,盯着它看。那么,今天也算是你寺内元帅与中国人的久别重逢吧。你躲藏得好偏僻,而我的目光背後,应是华北平原的万里云天。寺内寿一改任南方派遣军总司令是在1941年10月东条英机上台组阁之后,他与山本五十六的海军联合舰队相配合,构成了震动世界的太平洋战争。他把他在华北的凶残倾泄到了南洋,从西贡直捣新加坡。他的死亡是在日本投降之后,死因是脑溢血。元帅的死亡,震动了当时由英军看守的日军战俘营。正是那些早就被解除武装、正在受到公审、正在受到全世界唾骂的战俘,张罗着要为寺内寿一筑坟,而且是筑一座符合元帅身份的坟。从我接触到的一些资料看,为了眼前这座坟,当时日军战俘营里所发生的事,今天想来依然触目惊心。这些战俘白天在英军的监视下做苦工,到了夜晚空下来,就聚集在宿舍里密谋。他们决定,寺内寿一的墓碑必须采用柔佛(今属马来西亚)南部的一座石山上的石料,因为这座石山上曾发生过日军和英澳联军的激战,好多石块都浸染了日本军人的鲜血。他们要悄悄派出几个目睹当年激战的人去,确定当年日军流血最多的地方,再从那里开采巨石,躲过人们耳目,拼死长途运来。这些战俘开始行动了。他们正儿八经向看守他们的英国军官提出申请,说想自己动手修建战俘营的宿舍,需要到外面去采伐,搬运一些木料石料。同时,他们又搜集身边带着的日本小玩意儿来笼络英军及其家属。英军同意了他们的申请,结果他们开始大规模地采运石料,不仅为寺内寿一,而且为其他战死的日军筑坟。柔佛那方染血的巨石完全不像修宿舍的材料,只能在星夜秘密偷运。运到离现在墓地8公里之外一座荒弃的橡胶园里,搭起一个帐篷,用两天时间刻琢碑文,刻好之后又运到墓地,恭恭敬敬竖好,浇上水泥加固。我现在死死盯着看的,就是这个墓碑。

“军人,女人,还有文人!”韩山元先生听我在自言自语,插了一句。是的,这个坟地里,除了大批军人和女人,竟然还孤零零地插进来一个文人。这位文人的墓,座落在坟地的最东边。本来,寺内寿一的墓座东朝西,俯瞰整个墓地;但这座文人墓却躲在寺内寿一墓的后边,把它也当作了俯瞰的对象。仅仅这一点,就使我们这几个文人特别解气。而且墓主还是一位挺有名的日本文学家:二叶亭四迷。我记得他的像片,留着胡子,戴着眼镜,头上的帽子很像中国的毡帽。我应该是在研究鲁迅和周作人的时候顺便了解这位文学家的,他葬在这里,对我也是个意外。不管怎么说,整个坟地中,真正能使我产生亲切感的只能是他了。

二叶亭四迷192月在俄国游历时发现患了肺结核,但是这位固执的文学家不相信医生,胡乱自己服药,致使病情严重,后由朋友帮助,转伦敦坐轮船返日本治疗。但是,他并没有能够到达日本,而是死在由哥伦坡驶向新加坡的途中。就这样,他永久留在新加坡了。他进坟地是在1909年5月,不仅那些军人的坟墓还一座也没有,连妓的坟墓也不会有几座,因为当时,日本妓还刚刚向南洋进发。二叶亭四迷早早地踞守着这个坟地,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坟地以后会有这般怪异的拥挤。他更无法设想,多少年后,真正的文人仍然只有他一个,他将永久地固守着寂寞和孤单。

我相信,如果二叶亭四迷地下有灵,他执拗的性格会使他深深地恼怒这个环境。作为日本现实主义文学的.一员大将,他最为关注的是日本民族的灵魂。他怎么能忍心,日日夜夜逼视着这些来自自己国家的残暴军士和可怜女性。但是,二叶亭四迷也许并不想因此而离开。他有民族自尊心,他要让南洋人民知道,本世纪客死外国的日本人,不仅仅只有军人和女人。“还有我,哪怕只有一个:文人!”不错,文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死的时候不用像那些姑娘那样隐姓埋名,葬的时候不用像那些军人那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这个三相寓言结构竟然隐匿于闹市,沉淀成宁静。民族、历史的大课题,既在这里定格,又在这里混沌。甜酸苦辣的滋味,弥漫于树丛,弥漫于草地。铁栅栏围住的,简直是个历史的浓缩体。我走过许多地方,为曾见过如此具有概括力的所在,概括得令人有点难以置信。

离开墓地之后,我们的车又在闹市间胡窜乱逛。不知怎么,大家对街上的日本人特别注意起来。显而易见,今天的日本人在这座城市地位特殊。前几天读到本地一位女作家的一篇作品,其中写到一个年轻繁忙的华族母亲把自己幼小的女儿托养在公婆家里,没想到一年以后,女儿牙牙学语吐出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华语,不是方言,也不是英语,而竟然是日语。原来公婆家通用的是夹着日语的英语,而日语的成分又日见提高。这位年轻的母亲真正地发怒了,大声吼道:“我不能眼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成为一个是华人又不像华人的怪物!”

这种现象,在这里比较典型。日本是亚洲首富,经济界人士竞相趋附是不奇怪的。你看,就在我们的车窗外,那些最豪华的商店门口,停得最多的是日本旅游团的大客车。一大串专供旅游的人力三轮车从我们的车外慢慢前行,不用细看,坐的大多是日本人。

这时我心中忽起一个念头,真想走上前去告诉那些坐在人力车上兴高采烈的日本朋友:就在这座城市,一个草木掩荫的冷僻所在,有一个坟地。无论如何,你们应该去看看的。我们刚去看过。

真的,你们应该去看看。

余秋雨散文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夜雨诗意。

早年为了学写古诗,曾买过一部线装本的《诗韵合壁》,一函共6册,字体很小,内容很多。除了供查诗韵外,它还把各种物象、各种情景、各种心绪分门别类,纂集历代相关诗句,成了一部颇为齐全的诗歌词典。过去文人要应急写诗时,查一直,套一套,很可快速地炮制出几首来。但是毫无疑问,这样写出来的诗都是不值一读的。只有在不带写诗任务时随便翻翻,看看在同一名目下中国诗化语词的多方汇集,才有一点意思。

翻来翻去,眼下出现了夜雨这一名目,那里的诗大多可读。既然是夜间,各种色相都隐退了,一切色彩斑斓的词汇也就失去了效能;又在下雨,空间十分逼仄,任何壮举豪情都铺展不开,诗句就不能不走向朴实,走向自身,走向情感,李商隐著名的《夜雨寄北》堪称其中典范。

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便满心都会贮足了诗。要说美,也没有什么美,屋外的路泥泞难走,院中的花零落不堪,夜行的旅人浑身湿透。但正是在这种情境下,你会感受到往常的世俗喧嚣一时浇灭,天上人间只剩下了被雨声统一的宁定,被雨声阻隔的寂寥。人人都悄然归位,死心塌地地在雨帘包围中默默端坐。外界的一切全成了想象,夜雨中的想象总是特别专注,特别遥远。

夜雨款款地剥夺了人的活力,因此夜雨中的想象又格外敏感和畏怯。这种畏怯又与某种安全感拌和在一起,凝聚成对小天地中一脉温情的自享和企盼。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专心攻读,身心会超常地熨帖;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思念到立即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蕴藉。

在夜雨中想象最好是对富而立。黯淡的灯光照着密密的雨脚,玻璃窗冰冷冰冷,被你呵出的热气呵成一片迷雾。你能看见的东西很少,却似乎又能看得很远。风不大,轻轻一阵立即转换成渐沥雨声,转换成河中更密的涟漪,转换成路上更稠的泥泞。此时此刻,天她间再也没有什么会干扰这放任自由的风声雨声。你用温热的手指划去窗上的雾气,看见了窗子外层无数晶莹的雨滴。新的雾气又腾上来了,你还是用手指去划,划着划着,终于划出了你思念中的名字。

夜雨是行旅的大敌。

倒不是因为夜间行路艰难,也不是因为没有带着雨鞋和伞。夜雨会使旅行者想家,想得很深很深。夜雨会使旅行者企望安逸,突然憬悟到自己身陷僻远、孤苦的处境,顾影自怜,构成万里豪情的羁绊。

不是急流险滩,不是崇山峻岭,而是夜雨,使无数旅行者顿生反悔,半途而归。我不知道法显、玄奘、郑和、鉴真、徐霞客他们在一次次夜雨中心境如何,依我看,他们最强的意志,是冲出了夜雨的包围。

如我无用之辈,常常会在大雨如注的夜晚,躲在乡村旅店里,把地图拿出来细细查看。目光在已经走过的千里之间来回,痴想着其间在夜幕雨帐笼罩下的无数江河和高山。这样的夜晚,我常常失眠。为了把这种没出息的惰怠心绪驱赶,我总会在夜雨中邀几个不相识的旅人长时间闲谈。

但是,真正让心绪复归的,完全不是这种谈话,而是第二天晴朗的早晨。雨后的清晨,铺天盖地奔泻着一种兴奋药,让人几乎把昨夜忘却;又不能完全忘却,留下一点影子,阴阴凉凉的,添一份淡淡的惆怅。

在人生的行旅中,夜雨的魅力也深可寻探。

我相信,一次又一次,夜雨曾浇媳过突起的野心,夜雨曾平抚过狂躁的胸襟,夜雨曾阻止过一触即发的争斗,夜雨曾破灭过凶险的阴谋。当然,夜雨也所折过壮阔的宏图、勇敢的进发、火烫的情怀。

不知道历史学家有没有查过,有多少乌云密布的雨夜,悄悄地改变了中国历史的步伐。将军舒眉了,谋士自侮了,君王息怒了,英豪冷静了,侠客止步了,战鼓停息了,骏马回槽了,刀刃入鞘了,奏章中断了,敕令收回了,船楫下锚了,酒气消退了,狂欢消解了,呼吸匀停了,心律平缓了。

母亲散文余秋雨

余秋雨散文(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图书)。

《余秋雨散文》早有“文化散文”之代表的定论,其“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追求理想人格、美的情怀包括自然美、精神美、艺术美,在批判关怀知识阶层文化人格中心意为出来”。龙去八人中惟有其文集为自选,也许这更能反映作为“八大家”之作品的特质。

作者简介。

余秋雨,一九四六年生,浙江余姚人。在家乡读完小学后到上海读中学和大学,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至今。在海内外出版过史论专著多部,曾被授予“国家级突出贡献专家”、“上海市十大高教精英”等荣誉称号。做过几年学院院长,辞职后潜心写作,在繁多的头衔中比较重视上海市写作学会一职,因为这个学会由全上海各大学的'写作教授们组成,专门研究“写作”究竟是怎么回事。近年来在教学和学术研究之余所著散文集《文化苦旅》先后获上海市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台湾联合报读书最佳书奖、金石堂最具影响力的书奖、上海市出版一等奖等。

内容简介。

余秋雨的散文素以文采飞扬、思维敏捷、知识丰厚、见解独到而备受万千读者喜爱。他的历史散文更是别具一格,见常人所未见,思常人所未思,善于在美妙的文字中一步步将读者带入文化意识的河流,启迪哲思,引发情致,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和史学意义上的文化价值。散文写成美文不易,写出点历史文化意味更难。余秋雨的历史散文,也许可以让人二者兼得。

媒体评论。

书评。

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

中华散文,源远流长。数千年的散文创作,或抒情、或言志、成状景、或怀人……莫不反映出时代的风云变幻和人们的思想情感。中华散文的这些优良传统在二十世纪以降的新文学那里,不仅得到了全面传承,且不断有所创新、有所发展。为了展示二十世纪以来中华散文的创作业绩,我们在新世纪之初即编辑出版过“中华散文珍藏本”凡三十种。时光五载已过,我们又在此基础上精编出这套“中华散文插图珍藏版”十六种。经再次遴选,本丛书不仅每册新增加五万余字,而且每册还辅以反映其人生历程的珍贵照片若干幅。可谓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

目录。

一个王朝的背影。

抱愧山西。

风雨天一阁。

苏东坡突围。

历史的暗角。

遥远的绝响。

道士塔。

阳关雪。

沙原隐泉。

青云谱随想。

白发苏州。

江南小镇。

上海人。

这里真安静。

废墟。

信客。

酒公墓。

老屋窗口。

祭侄帖。

叔叔走了。

那一叠纸条。

借往何处。

垂钓[。

余秋雨散文《上海人》余秋雨散文原文

近来有幸看到了余秋雨的《上海人》。觉得我们真的不应该用一连串的贬义词来评价他们。什么精明、骄傲、会盘算、能说会道、自由散漫、不厚道、排外、瞧不大起领导、缺少政治热情、没有集体观念、对人冷淡、吝啬、自私、赶时髦、浮滑、好标新立异、琐碎,世俗气……如此等等说句内心话,对于上海人我们还是要抱以同情与宽容。难道他们就没有我们中国人值得称赞和值得自豪的事情吗?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事物的存在必有它的道理。

作者写了这样一段话“这些年,外地人富起来了,上海人精明到头还是十分穷困。这很让人泄气。去年有一天,在上海的一辆电车上,一个外地人碰碰撞撞干扰了一位上海妇女,象平时每天发生的一样,上海妇女皱一下眉,轻轻嘟囔一句:“外地人!”这位外地人一触即发,把历来在上海所受的怨气全都倾泄出来了:“我外地人怎么了?要比钱吗?我估量你的存款抵不上我的一个零头;要比文化吗?我的两个儿子都是大学毕业生!”是啊,上海人还有什么可骄傲的呢?听他讲罢,全车的上海人都发出酸涩的笑声。”

这个妇女确实令人讨厌。瞧比起外地人,这真的不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难道大家都不是中国人吗?难道我们中华民族过去所受的苦还不够多吗?难道还想在窝里斗个你死我活?我们也站在大多数上海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个问题。你们这些外地人抢我地方夺我田!你们这些外地人占我岗位挤我路!你们这些外地人赚了我们的钱还说我们穷!你们这些外地人讨厌我们还又来烦我们!这就是上海人与外地人的对立面!外地人认为自己在上海自己属于弱势群体。而上海人认为自己又是一种有苦说不出的弱势群体。所以产生了双方的矛盾与对立!当然也又统一面了。都是中国人,同属华夏文明。上海经济的发展谁也离不开谁,外地人离开了上海,上海人活不了,上海离开了外地人,上海人也活不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把对那妇女的恨都纠结到“上海人”身上。这样未免太草率。对上海人未免太不公了。几十年前来自农村的社会改革使很多骄傲的上海人离开了上海。他们带着社会历史使命感来到祖国大地的各处。越是冷僻险峻的'山区越能找到上海的工厂,淳朴的山民指着工人的背脊笑一声:“嘿,上海人!”他们大多数无怨无悔,这其中他们的心酸现在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又有多少外地人会去了解。对于这些人我们给予的应该是无限的赞美。可那时也有好多祖国各地的人来到了上海。我们现在敢肯定那妇女就是地地道道的老上海人的后代吗?大多数真正的上海人是郊区的淳朴的农民。仔细想来我们把罪恶的帽子扣在了“上海人”身上,其实我们本身就是罪恶的。其实我不是说城里的上海人就不是上海人了,我只是为骄傲的上海人说句公道话。

我称他们为“骄傲的上海人”不是去讽刺他们。而是他们是有理由有根据去骄傲的。革命年代有多少革命先驱得到了上海的庇护,中国经济少不了上海的贡献,中国文化更少不了上海的雍容大度,曾经上海对于中国承载了多少苦难!英租界,法租界,得租界,对于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封闭的古老文明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践踏,而上海人默默的承担了下来!这种突然的中西文化的融合使得上海文化与中华文化产生了最初的格格不入。

听人说上海人小市民多,好像大家都有点瞧不起上海人。对于我来说这很有悲剧性色彩。曾经的曾经是谁替上海以外的淳朴农民顶着帝国主义的子弹过日子。帝国主义的枪炮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繁华的上海,当然上海的抵抗离不开上海以外的人,但受伤最深的还是上海人。久而久之养成了现在这种胆子小缺少冒险精神的习惯。也许是因为受的伤太深了,一时还缓不过来。但是上海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充满活力的国际化大都市!给点时间,他们会缓过来的。

上海人的精明还没有得到祖先徐光启的真传,也许真传流失了,但中国传统文化就教育人们不要忘本。给点时间上海人啊!他们会活出个人样的。

母亲散文余秋雨

中国古代,一为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漶。

今天,我冲着王维的那首《渭城曲》,去寻阳关了。出发前曾在下榻的县城向老者打听,回答是:“路又远,也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老者抬头看天,又说:“这雪一时下不停,别去受这个苦了。”我向他鞠了一躬,转身钻进雪里。

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折也找不到。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

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天竟晴了,风也停了,阳光很好。没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这样快,才片刻,地上已见斑斑沙底,却不见湿痕。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动,却在加深,疑惑半晌,才发现,那是刚刚化雪的山脊。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种令人惊骇的铺陈,只可能有一种理解:那全是远年的坟堆。

这里离县城已经很远,不大会成为城里人的丧葬之地。这些坟堆被风雪所蚀,因年岁而坍,枯瘦萧条,显然从未有人祭扫。它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排列得又是那么密呢?只可能有一种理解:这里是古战场。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没有换来史官们的半行墨迹?史官们把卷帙一片片翻过,于是,这块土地也有了一层层的沉埋。堆积如山的二十五史,写在这个荒原上的篇页还算是比较光彩的,因为这儿毕竟是历代王国的边远地带,长久担负着保卫华夏疆域的使命。所以,这些沙堆还站立得较为自在,这些篇页也还能哗哗作响。

就像干寒单调的土地一样,出现在西北边陲的历史命题也比较单纯。在中原内地就不同了,山重水复、花草掩荫,岁月的迷宫会让最清醒的头脑胀得发昏,晨钟暮鼓的音响总是那样的诡秘和乖戾。那儿,没有这么大大咧咧铺张开的沙堆,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发闷,无数不知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愤懊丧地深潜地底。不像这儿,能够袒露出一帙风干的青史,让我用20世纪的脚步去匆匆抚摩。远处已有树影。急步赶去,树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登上一个坡,猛一抬头,看见不远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凭直觉确信,这便是阳关了。

树愈来愈多,开始有房舍出现。这是对的,重要关隘所在,屯扎兵马之地,不能没有这一些。转几个弯,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处寻找,近旁正有一碑,上刻“阳关古址”四字。这是一个俯瞰四野的制高点。西北风浩荡万里,直扑而来,踉跄几步,方才站住。脚是站住了,却分明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冻红了的。呵一口热气到手掌,捂住双耳用力蹦跳几下,才定下心来睁眼。这儿的雪没有化,当然不会化。所谓古址,已经没有什么故迹,只有近处的烽火台还在,这就是刚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土墩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见一层层泥沙,一层层苇草,苇草飘扬出来,在千年之后的寒风中抖动。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积着雪,层层叠叠,直伸天际。任何站立在这儿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大海边的礁石上,那些山,全是冰海冻浪。

王维实在是温厚到了极点。对于这么一个阳关,他的笔底仍然不露凌厉惊骇之色,而只是缠绵淡雅地写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瞟了一眼渭城客舍窗外青青的柳色,看了看友人已打点好的行囊,微笑着举起了酒壶。再来一杯吧,阳关之外,就找不到可以这样对饮畅谈的老朋友了。这杯酒,友人一定是毫不推却,一饮而尽的。

这便是唐人风范。他们多半不会洒泪悲叹,执袂劝阻。他们的目光放得很远,他们的人生道路铺展得很广。告别是经常的.,步履是放达的。这种风范,在李白、高适、岑参那里,焕发得越加豪迈。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识认,形体那么健美,目光那么平静,神采那么自信。在欧洲看蒙娜丽莎的微笑,你立即就能感受,这种恬然的自信只属于那些真正从中世纪的梦魇中苏醒、对前途挺有把握的艺术家们。唐人造像中的微笑,只会更沉着、更安详。在欧洲,这些艺术家们翻天覆地地闹腾了好一阵子,固执地要把微笑输送进历史的魂魄。谁都能计算,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唐代之后多少年。而唐代,却没有把它的属于艺术家的自信延续久远。阳关的风雪,竟愈见凄迷。

王维诗画皆称一绝,莱辛等西方哲人反复讨论过的诗与画的界线,在他是可以随脚出入的。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允许他们以卑怯侍从的身份躬身而入,去制造一点娱乐。历史老人凛然肃然,扭过头去,颤巍巍地重又迈向三皇五帝的宗谱。这里,不需要艺术闹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对美有太深的寄托。

于是,九州的画风随之黯然。阳关,再也难于享用温醇的诗句。西出阳关的文人还是有的,只是大多成了谪官逐臣。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这么多叹息的吹拂,阳关坍弛了,坍弛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荒原。身后,沙坟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谁也不能想象,这儿,一千多年之前,曾经验证过人生的壮美,艺术情怀的弘广。这儿应该有几声胡笳和羌笛的,音色*极美,与自然浑和,夺人心魄。可惜它们后来都成了兵士们心头的哀音。既然一个民族都不忍听闻,它们也就消失在朔风之中。

回去罢,时间已经不早。怕还要下雪。

余秋雨散文的优美:夜雨诗意。

早年为了学写古诗,曾买过一部线装本的《诗韵合壁》,一函共6册,字体很小,内容很多。除了供查诗韵外,它还把各种物象、各种情景、各种心绪分门别类,纂集历代相关诗句,成了一部颇为齐全的诗歌词典。过去文人要应急写诗时,查一直,套一套,很可快速地炮制出几首来。但是毫无疑问,这样写出来的诗都是不值一读的。只有在不带写诗任务时随便翻翻,看看在同一名目下中国诗化语词的多方汇集,才有一点意思。

翻来翻去,眼下出现了“夜雨”这一名目,那里的诗大多可读。既然是夜间,各种色相都隐退了,一切色彩斑斓的词汇也就失去了效能;又在下雨,空间十分逼仄,任何壮举豪情都铺展不开,诗句就不能不走向朴实,走向自身,走向情感,李商隐著名的《夜雨寄北》堪称其中典范。

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便满心都会贮足了诗。要说美,也没有什么美,屋外的路泥泞难走,院中的花零落不堪,夜行的旅人浑身湿透。但正是在这种情境下,你会感受到往常的世俗喧嚣一时浇灭,天上人间只剩下了被雨声统一的宁定,被雨声阻隔的寂寥。人人都悄然归位,死心塌地地在雨帘包围中默默端坐。外界的一切全成了想象,夜雨中的想象总是特别专注,特别遥远。

夜雨款款地剥夺了人的活力,因此夜雨中的想象又格外敏感和畏怯。这种畏怯又与某种安全感拌和在一起,凝聚成对小天地中一脉温情的自享和企盼。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专心攻读,身心会超常地熨帖;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思念到立即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蕴藉。

在夜雨中想象最好是对富而立。黯淡的灯光照着密密的雨脚,玻璃窗冰冷冰冷,被你呵出的热气呵成一片迷雾。你能看见的东西很少,却似乎又能看得很远。风不大,轻轻一阵立即转换成渐沥雨声,转换成河中更密的涟漪,转换成路上更稠的泥泞。此时此刻,天她间再也没有什么会干扰这放任自由的风声雨声。你用温热的手指划去窗上的雾气,看见了窗子外层无数晶莹的雨滴。新的雾气又腾上来了,你还是用手指去划,划着划着,终于划出了你思念中的名字。

夜雨是行旅的大敌。

倒不是因为夜间行路艰难,也不是因为没有带着雨鞋和伞。夜雨会使旅行者想家,想得很深很深。夜雨会使旅行者企望安逸,突然憬悟到自己身陷僻远、孤苦的处境,顾影自怜,构成万里豪情的羁绊。

不是急流险滩,不是崇山峻岭,而是夜雨,使无数旅行者顿生反悔,半途而归。我不知道法显、玄奘、郑和、鉴真、徐霞客他们在一次次夜雨中心境如何,依我看,他们最强的意志,是冲出了夜雨的包围。

如我无用之辈,常常会在大雨如注的夜晚,躲在乡村旅店里,把地图拿出来细细查看。目光在已经走过的千里之间来回,痴想着其间在夜幕雨帐笼罩下的无数江河和高山。这样的夜晚,我常常失眠。为了把这种没出息的惰怠心绪驱赶,我总会在夜雨中邀几个不相识的旅人长时间闲谈。

但是,真正让心绪复归的,完全不是这种谈话,而是第二天晴朗的早晨。雨后的清晨,铺天盖地奔泻着一种兴奋剂,让人几乎把昨夜忘却;又不能完全忘却,留下一点影子,阴阴凉凉的,添一份淡淡的惆怅。

在人生的行旅中,夜雨的魅力也深可寻探。

我相信,一次又一次,夜雨曾浇媳过突起的野心,夜雨曾平抚过狂躁的胸襟,夜雨曾阻止过一触即发的争斗,夜雨曾破灭过凶险的阴谋。当然,夜雨也所折过壮阔的宏图、勇敢的进发、火烫的情怀。

不知道历史学家有没有查过,有多少乌云密布的雨夜,悄悄地改变了中国历史的步伐。将军舒眉了,谋士自侮了,君王息怒了,英豪冷静了,侠客止步了,战鼓停息了,骏马回槽了,刀刃入鞘了,奏章中断了,敕令收回了,船楫下锚了,酒气消退了,狂欢消解了,呼吸匀停了,心律平缓了。

不知道传记学家有没有查过,一个个雨夜,扭转了多少杰出人物的生命旅程。人生许多关节点的出现常常由于偶然。种种选择发端于一颗柔弱的心,这颗心不能不受到突发性情景的执意安排。一场雨,既然可以使一位军事家转胜为败,那么,它也能使一个非军事的人生计划改弦易辙。无数偶然中隐伏着必然,换言之,堂皇的必然中遍布着偶然。人生长途延伸到一个偶然性的境遇,预定的走向也常常会扭转。因此,哪怕是夜,哪怕是雨,也默默地在历史中占据着地位。

如果人生和历史都是拔离了琐碎事物的构建,那么它们也就不属于现实世界。

于是人们每时每刻遇到的一切,都可能包孕着恢宏的蕴涵。诗人的眼光,正在于把两者钩连。夜雨中,人生和历史都在蹒跚。

渐渐,我对夜雨的诗意,有了一点新的思考。

记得几年前我在庐山上旅行的时候,常常能在荒岭草径边看到一座座坍弛在屋基,从屋基的用料看,绝不是山民的居舍,而应该是精雅别墅的所在。不知是哪些富有的雅士诗兴突发,要在这儿离群索居,独享自然。然而,他们终于没有住久,我想多半是因为无法消受荒山夜雨时可怖的氛围。但毫无疑问,此间的诗意却是焉与伦比的充沛。

去年我遇到一位美国教授,闲谈间竟也提到了夜雨。教授说,他也深深迷恋着这种诗意,所以特意在城郊的山顶造了一间考究的白木房子,只要有夜雨袭来,他就立即驾车上山。

他邀请我到他的白木房子里住几天,我至今未去,但完全能想象,我以前对夜雨的感悟与他领受的大为逆反。狼狈的苦旅不见了,荒寂的恐怖不见了,只是在紧张生活的空闲,读一首诗,亲抚一下自然,一切是那样的轻松和潇洒。

在这里,我们显然遇到了一个美学上的麻烦。某种感人的震撼和深厚的诗意似乎注定要与艰难相伴随,当现代交通工具和营造手段使夜雨完全失去了苦涩味,其间的诗意也就走向浮薄。我至今还无法适应在中国传统的山水画中加上火车、汽车和高压电线,尽管我对这种文明本身毫无推拒之意。去一趟四川恨不得能买到当天的飞机票,但家里挂的却要一幅描尽山道奇险、步履维艰的“蜀山行旅图”。在灯光灿烂的现代都市街道上驾车遇雨,实在是谈不上多少诗意的,只有一次在国外一个海滨,天色已晚,瓢泼大雨就像把我们的车摔进了大瀑布的中心,替我驾车的女士完全认不得路了,一路慌乱地在水帘和夜幕间转悠,事后倒觉得有了点诗意,原因也许正是碰到了自然所给予的艰难。

人类在与自然周旋的漫漫长途中,有时自然的暴力会把人完全吞没,如地震,如海啸,如泥石流,一时还很难从这些事端中提取出美。人至少要在有可能与自然对峙的时候才会酿造美,在这种对峙中,有时人明确无误地战胜了自然,例如汽车、电灯、柏油路的出现,产生了一种松快愉悦的美;有时人与自然较量得十分吃力,两相憋劲,势均力敌,那就会产生峻厉、庄严、扣人心弦的悲剧美。由于这种美衬托了人类严峻的生存状态,考验了人类终极性的生命力,因此显得格外动人心魄。人类的生活方式可以日新月异,但这种终极性的体验却有永久价值。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历史上一切真正懂艺术的人总会着迷于这种美学形态,而希腊悲剧乃至种种原始艺术总是成为人类不衰的审美热点。过于整饬、圆熟的审美格局反射了人对自然的战胜状态和凌驾状态,可以让人产生一种方便感和舒坦感,却无法对应出一种生命考验。为此,欧洲启蒙主义的大师们不赞成法国古典主义的大一统,不赞成把人类的社会生活和艺术生活都处理成凡尔赛宫规整无比的园林一般。他们呼唤危崖、怒海、莽林,呼唤与之相对应的生命状态。这便是他们心中的诗意,狄德罗甚至直捷地说,人类生活越是精雅文明就越缺少诗意。难道是他们在抵拒现代吗?不,他们是启蒙者,分明启蒙出了一个活生生的现代。现代,本不是一种文质彬彬的搭建,而是人类的一种原始创造力的自然发展。

因此,再现代的人也愿意一再地在“蜀山行旅图”中把延绵千年的生命力重温一遍,愿意一再地品味苦涩的夜雨,然后踩着泥泞走向未来。

前不久听到有人对那些以黄土文化为背景的艺术作品提出批评,认为它们写得过土过野。这些批评家不愿意看到人类行旅上的永久性泥泞,只希望获得一点儿成果性的安慰。无论在生命意识还是在审美意识上,他们都是弱者,狄德罗所说的诗意他们无法理解。

余秋雨散文朗诵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他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而风又奈你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相关范文推荐

猜您喜欢
热门推荐